蓝月月er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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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左游】不存在的温度(三)完结

(三)不存在的温度【完】


“嗯……是……大概下午四点会到……好的。”

游作看了看时间,回程就晚了一些,不影响之后的日程安排,跟草薙通过电话后,起身朝客车走去。之前一直在忙于调查,好不容易能松口气,就当出来散散心也好,他便代替草薙来到了这里,帮他处理一些私事。

游作上了巴士后找到了自己的座位,是双人座靠窗的位置,他坐下后看着窗外,撑着脸发呆,直到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。

“你是?……”

游作回头一看,财前葵略带吃惊的表情看着自己,再看看自己手中的票,确定没有弄错座位,便坐在了游作身边。

“真巧啊,你也来这座城市旅游吗?”

“旅游……嗯,差不多吧。”

“是嘛。”

游作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他本身并不是特别喜欢聊天的类型,即使是同年级见过好几次面的财前葵,他也没办法畅谈,因为自身性格的原因,他的话总是很少。好在财前葵也是那种比较安静的女孩子,见游作没有再说话,她就自顾自地看起了终端,游作的余光看到她在用邮件跟哥哥打招呼,大概是说准备出发了,几点到之类的。

今天草薙的店也依旧照常营业,应该没有空来接自己。

巴士缓缓地向前开启,游作半躺在座位上放松自己,财前葵戴着耳机,有些昏昏欲睡地闭上了眼睛,在他们的邻座,是一个单人的座位。一个身着浅色休闲装的年轻人把书本合上,再把空的咖啡罐小心翼翼地放进纸袋里,动作很轻柔,像是为了不吵到车上休息的人,他把座椅调到一个舒适的位置,往后躺了下来,欣赏着窗外的景色。

下午时分,是睡午觉的最佳时间,加上今天天气又暖和,车上的人们很快就静了下来。

直到车子突然猛烈地碰撞。

游作差点撞到车窗上,车里的人都在一瞬间惊醒过来。

“怎么回事?”

财前葵话还没说完,客车在眨眼之间滑行了几圈,车轮滑出路面,飞出了高速路,翻下山崖。

一瞬间,惨叫声遍布了整个车厢,游作眼疾手快地护住葵,在车身翻滚之际,他摔到了车窗上,坚硬的岩石划破了厚重的玻璃,碎片就要朝葵的后脑勺刺去,游作没有多想,情急之下用身体挡住了碎片,尖锐的玻璃制品刺入了游作的左肩,他疼得咬紧嘴唇,然而车还在往下掉,葵已经晕了过去,头上有轻微的擦伤。

游作因为护着她不能乱动,以至于在剧烈撞击的车厢内,不受控制的乱撞一番,砰地一声,客车摔到山崖附近,游作的身体受到剧烈的撞击,额头撞上硬质的车壁,他还没有彻底晕过去,余光瞥见隔壁的玻璃也碎了,可怕的是,几颗尖锐的岩石急速而下,从破碎的车窗处掉落进来,眼看就要砸到他的头上,在那一瞬间,他突然感觉到头部被谁托了起来,脸被埋进对方的颈窝处,他的衣物夹杂些许海水的味道,游作的额头抵在他的锁骨处,有些热。

他看不清那个人是谁,他只记得那双手臂的触感,很温暖,在他的怀抱之中,有一种安心的感觉。

黑色的岩石不偏不正地刺进那人的手臂,臂弯之下,游作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,有几滴温热的液体淌在自己脸上,很粘稠,带着腥味,是血。

车身还在向下滑落,直到被另一块岩石突然卡住才停了下来,好几个乘客飞出车外,包括他们,游作很想看看这个人是谁,却只听到一个模糊的声音。

“没事了。”

之后,就传来了爆炸的声音。

 

“客车爆炸后,除了你们几个飞出车外的人,有些没能逃出的乘客几乎是凶多吉少……”

草薙没有在说下去,游作难过之余,突然想到了那个梦,难道……

“草薙先生,财前葵是不是也在车上?”

“啊,她在的,不过伤得不是很重,当时我是跟她的哥哥一起被叫到了医院……”

“那天是不是突然下了雨?”

“你怎么知道啊?说来也奇怪,那天本来天气很好的,突然就……”

之后草薙说的话,他一句也没有听下去。

那个梦里,烧焦的味道就是爆炸引起的火灾,崭新的巴士与现实中相反,如果坐上那趟巴士,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。还有夹杂着血的气味的雨,意味着有许多人受伤,现场应该是献血横流的场景吧……

游作也大概明白了一些事。

Blue angle是第一个消失的,财前葵的伤势应该并不严重,所以她应该是第一个醒来的。游作向草薙询问了这一点,得到的回答不出他所料。

那么Revolver呢?

无声的他,是不是意味着游作记不起那个人的声音,他以Revolver的形象出现在梦境之中,到底是游作的潜意识,还是冥冥之中注定的?

那个狭小阴暗的空间,大概就是生与死的分界线,门外是看似平和,其实是最接近死亡的世界;门内异象横生,却是活着的希望。Blue angle说过的“别输给自己”,就是让游作勇敢地踏入这扇门,承受沉睡之前所遭受的苦难,就能从鬼门关里回来,不然的话……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。

在梦里,Revolver也是用手臂护住了自己,那个触感和温度是那么的熟悉。

游作想起了晕倒前,那保护了自己的人,难道……

会是他吗?


 

柔和的月光透过厚重的落地窗撒进屋内,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,随风摇曳,树影在色彩单调的地板上不停地跳动着,犹如黑暗中的精灵在舞蹈一般。风吹过窗户,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响,他用手背盖住额头,睁开了眼睛。

这些声音的动静不大,并不足以吵醒熟睡的人,他是因为睡眠很浅才醒了过来,因为根本就睡不着。好不容易才适应了黑暗,借着月光,他慢慢地坐起身。

突然,一阵刺痛感袭来。

“嘶——”

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,吃痛地捂住胳膊,绷带上血迹斑斑,整个身体都在颤抖,他咬着牙,承受着这股剧烈的疼痛,微弱的喘气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,显得格外地清晰。他的额前开始渗出冷汗,捂着胳膊的手松开,在床单上毫无目的地摸索着,直到摸到毛巾一样的东西后,立刻擦了擦去了脸上的汗水。

现在可不是生病的时候,他这么想着。

手臂的疼痛开始减轻,心跳也逐渐恢复平缓,他的呼吸也没有那么急促了,但是头还是有些晕,他支起一条腿,手肘枕在膝盖上,把额头抵在臂弯处。

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?到底睡了多久?

容不得他休息太久,他抬起头,看到墙上的挂钟显示的时间,此时是晚上九点多一点,他的瞳孔骤然收缩,顾不得身上还有伤直接下了床,用斑驳的绷带捂住伤口快速地跑到大厅,在平时最熟悉的位置坐下,带上了启动装置,随着椅子往后靠的同时,他闭上了眼睛。

今天是约好跟父亲见面的日子,他比约定时间晚了几分钟,想必那边应该会产生疑惑吧。他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受伤,在脑海里盘算着如何应对。还没等他有太多的时间去思考,自己就已经登录了link vrains,那刺骨的痛感却没有因此而减轻。

Revolver捂着受伤的地方单膝跪在地上,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来环顾四周,这里不是自己的基地,在调整好状态之前他还不能见父亲,虽然拖着时间,可能更会让对方起疑心,但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伤势而让父亲担心。

link vrains里虚假的月亮象征性地挂在天上,在他的眼里,没有半点生灵的气息,他不喜欢这种感觉。

做了几次深呼吸后,他感觉比之前好了许多,身处网络世界,却还能感受到那份疼痛,看来真的是伤得很重。Revolver看向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掌,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天的情形。

不知道那个孩子怎么样了。

当时他就那么摔了出来,自己本能地护住了他,但是之后收到的冲击太过于强烈,以至于他只来得及安慰了他一句,却没看清对方的样子,就昏死了过去。

这双即将背负沉重罪孽的双手,在此之前还能救下一个人,这样也好,这样就足够了。

Revolver握紧了拳头,眉头紧皱,就在这时,身上的传话器响了起来,他戴上单边耳塞,压低了声音。

“父亲,是我。”

 


“啊~啊~真是无聊啊。”

“闭嘴,你太吵了。”

“咳,话说回来,你是在找什么东西吗?”

“……”

“这些天你登录link vrains却又不去决斗,是有什么很在意的事情吗?真是的,受了伤就该好好休息才是……”

游作捂住了决斗盘,AI马上缩了进去,识趣地闭上了嘴。游作朝四周看去,果然这样是没办法见到他的吗?毕竟是汉诺的首领,不可能随随便便出现在这种地方。游作停下脚步,低着头沉思着。这个埋藏在心里的秘密,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人知道,AI也好草薙也好,他都没有提过,他找到Revolver只是想确认一件事情,那个人,到底是不是他,如果是,那么自己可不能欠他的人情。

游作不自觉地抚摸着左肩的伤口,虽然已经好了很多,但是还是在隐隐作痛,医生嘱咐过他要静养,然而他只想快点确认这件事,导致这些天都没有休息好。

游作走到某个建筑附近,细碎的说话声从前方传来,他反射性地闪进墙角处,双手抱紧身体让自己躲得更隐蔽一点,探出头去。

他看到Revolver背对着自己,在说着什么,看样子是跟某个人在通讯。

“嗯……是……我没什么事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正当游作还在分析他在说什么时候,Revolver接下来的话,却让他浑身发冷,仿佛跌入了冰冷的深渊。

“……嗯,我知道,如果实行那个计划,LOST事件就会被抹去吧。”

游作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瞪大,瞳孔一直在不断地放大,放大……

指甲隔着深色的手套深深地陷进皮肉之中,他却感觉不到疼痛一般,喉头发紧,嗓子里有一股灼烧感,然而他只是无声地抿着嘴唇,拼进全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。

“……父亲,请您……嗯?请等一下,这里说话不方便,我马上就过去。”

Revolver关掉了电源,他迅速跑到拐角处往里一看,空无一人。

是错觉么?

他没有多想,白色的身影消失在寂寥的黑夜之中,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。

 

游作登出后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,任由AI怎么担心地叫他都没用。他背靠在冰冷的墙上,双手抱着头,慢慢地跌坐在地。他刚才听到了什么?LOST事件?抹杀?他们要把这件事情从这个世上完完全全地抹杀掉吗?然后自己再也找不到丝毫它存在过的痕迹?

然而他自己呢?一心想要追查到底,却对有可能是始作俑者的家伙心存幻想?回想起自己这些天都在想什么,干些什么。

愚蠢,太愚蠢了。

Revolver怎么可能是那个人?他不会是那个人,也绝对不可能成为他。自己居然还妄想着,妄想Revolver还能交流,还有那么一点可以挽回的余地。但是今天所听到的那番话,让他对Revolver彻底地失望了。

第一,世界上没有那么凑巧的事。

第二,Revolver是汉诺的首领,跟汉诺事件拖不了关系。

第三,他绝对不会让这件事,被埋藏在黑暗之中。

 


午夜时分,游作又一次在噩梦中惊醒,电流麻痹全身,冲击着神经末梢的痛觉再次袭来,他除了身体颤抖之外,感觉心也都是冷的。月光被云层遮住,房间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,夜风从窗口渗进房间,吹在满是汗水的游作身上,被子因为起身掉到了大腿处,除了冷,还是冷,就像当年在那个逃不出去的房间里一模一样。

他无力地躺下去,没有注意护着左肩,轻微的冲击使得还没痊愈的伤口隐隐作痛,游作抱紧自己的身体,蜷缩成一团。

他双手抓着床单,使劲地往里面蹭着,似乎是想找到什么东西。

那曾经给予他温暖的臂膀,尚有余温的怀抱。

那是谁的?

在记忆深处,是梦里Revolver隔着面具的脸。

但也是这个人,说出了最为冰冷的话语,一字一句,像冰刺一样,扎在游作的心中。

紧抓着被褥的手不再动弹,游作双眼无神,目光涣散,唯有伤口处的疼痛提醒着自己,他还活着。汗水浸湿了床单,他勾起了嘴角,嘲讽的意味。

 

那能让自己安心的温暖,那熟悉的温度。

 

从一开始,就不曾存在过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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