蜕变之鲨③【揭露篇】07
7.面对突如其来的访客，他做出了选择
快斗被带到了V的房间后一进去就直接问话。
“克里斯，你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？凌牙不是已经好了吗？怎么会变成这样？”
V把门关好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，完全没有责备快斗的意思，这反而让快斗越发觉得奇怪。今天这件事情怎么看都是自己的错，不管凌牙因为什么原因失常，快斗都非常清楚导火索就是自己，但是IV和V的态度，让他感觉更加莫名其妙，不是说他们无所谓，而是，快斗看得出来，他们既心痛又担心，却都没有责怪自己，这反倒让快斗觉得不自在。
“所以我不是一开始就跟你说，别太靠近凌牙吗？”
快斗耸耸肩，把手里的苹果抛给了V，对方接过来看了两眼。
“哦，已经熟了啊，跟托隆打个招呼安排摘果子吧。”
快斗看到他这样满不在乎的样子，咬牙切齿地冒出了一句：
“克里斯…………”
“凌牙以为你要打他。”
“啊？”
快斗瞪大了眼睛，似乎是在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。V又重复一次自己的回答，这回快斗沉默了。到底什么情况，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啊，而且就算真的要动手，以凌牙的性格，肯定会毫不留情地还手或者是直接骂回来啊，仅仅是因为自己差点碰到了他就哭成那个样子，这不像是凌牙会有的反应。在快斗的印象里，以前的凌牙，是绝不会在别人面前哭的。V看出了快斗的不解，拉着他到一旁的小沙发上坐下，然后在快斗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两下，V的手指一根一根慢慢地镶进快斗的指缝里，两人双手合十，这是他们独处时候的相处模式。感受到V手心的温度，快斗不安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。V开始从璃绪来做客的那天开始讲起，说出了事情的始末。
“凌牙刚来到家里的时候，连米歇尔都不敢靠近，他在用餐或者是拿东西的时候都很小心，但是你知道，越小心就越容易出事，他偶尔会不小心弄掉，或者是摔坏一些东西，每次这样他都会出现……像刚刚你看到的那种反应……”
“不会吧？……这么严重？”
“还不仅仅是那样，他之前都是抱着头，一边哭一边收拾东西，就算是碎片也会徒手去捡，我们分析他哭的原因除了陷入回忆之外，还有被那些东西弄疼的缘故，但是他好像根本不敢停下，IV告诉我们凌牙在以前要是停下的话，就会受到更严重的惩罚，所以他宁愿受些小伤也不愿意承受之后的那些……”
“……”
快斗目瞪口呆地听着V的叙述，他完全没有想到凌牙的情况会这么严重，主要是，他不能接受，自己的挚友会变成这个样子，V紧了紧快斗的手。快斗突然间想起了什么，思维敏捷的他在脑海里把可能的线索稍微联系了一下，快斗突然间觉得毛骨悚然。
“克里斯，难道说凌牙袭击你的时候，不，应该是之前，凌牙就已经？……如果是这样，那天晚上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……我要是能看出来……”
“他不会向你求救的，快斗，同样，凭你一个人的力量也救不了他。”
“克里斯！”
“非要说的话，那段时间能救他的其实只有IV，但是凌牙到最后把他也给骗了……”
V突然垂下了眼，有些无奈地对着快斗苦笑了一下。
“到现在，你总该相信我了吧，快斗。”
“克里……斯……”
快斗难受得说不出话，他自己也很痛苦，以自己的能力要救出凌牙其实并不难，但是他居然没选择相信自己的朋友，还有克里斯的事情……要是自己那个时候能保持冷静，相信克里斯所说的……
这个代价，太大了。
“凌牙现在已经好转了很多，他现在已经可以和米歇尔交谈了，他最近……”
快斗见他突然不再说下去，歪着脑袋看着他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不，没什么，我的错觉吧……”
V其实是想说凌牙最近好像想对自己说些什么话，但是他觉得那应该是错觉。快斗大概能明白V的意思，凌牙还不能接近他，所以自己也一样，想到V刚才说的凌牙已经好起来，而今天因为他的到访……快斗觉得自己给克里斯添麻烦了，同时也给他们一家和凌牙添麻烦了，但是他真的不是故意的，他想找凌牙谈谈无奈他现在又不能够靠近他。看到快斗皱着眉头非常苦恼的样子，V把快斗搂进怀里，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。
“所以刚才IV也说了让你不要在意，今天这件事情，就算是换成是米歇尔结果也是一样的。”
快斗点点头，他的眼神突然冷了下来。
“凌牙以前，还遭受过什么样的虐待？”
“目前听他妹妹的叙述大概就是我告诉你的那些，还有就是这几天和托隆他们看到的……”
V把事情非常详细地和快斗说了一遍，快斗听完没忍住骂了一句。
“畜生。”
V马上给生气的快斗顺了顺，快斗非常认真的看着V。
“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，不用客气，尽管和我说，他这种症状不是三天两头就能调整好的，需要长时间的治疗也说不定，治疗方面的要请的人和用的东西这些费用我都可以出力……”
“这样好吗？太麻烦你了吧。”
“我们是朋友，这种事情是应该的。”
快斗说着说着居然就开始认真的分析和计划起来了，什么凌牙病情的重点在哪，需要什么人力物力，还有在最短的时间内的治疗方法之类的，V微笑地看着这么认真思考的快斗，忍不住啄了一下他的嘴角。快斗红着脸用手背擦着被吻过的地方，稍微推开他瞪了他一眼。
“你突然间做什么啊克里斯！我跟你说正事呢……”
“奖励。”
快斗还想说什么就被V抓住了手腕，同时另一只手搂着快斗的肩闭着眼睛吻了下去，快斗睁大了眼睛。V利用身高优势朝快斗那边压了下去，快斗闭上眼睛一只手拽紧了V的外套，两人顺势就倒在了沙发上……
凌牙抬起沉重的眼皮，他揉了揉肿胀的眼睛，模糊的视野中呈现出房间里的一切，他艰难地翻了个身，一股食物的香气掠过鼻息，凌牙抬了抬眼，看到旁边的小桌子上放着还冒着热气的晚餐，似乎是刚送来不久的样子，不过IV并不在房间里，凌牙从床上起来朝四周望了望，他看到了放在床头的鲨鱼玩偶。
凌牙用过餐后没什么神气地坐在床上，他拿起鲨鱼抱在怀里，又是那个能让他安心的柔软的触感，凌牙闭上了眼睛感受着，就像，他第一次拿到这个玩偶时的样子。过了好一会，凌牙开始皱起眉头身体开始微微颤抖，双手施力把它抱得更紧，几乎喘不过气。
突然，凌牙睁开眼睛站了起来，他看了看那条鲨鱼，然后，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咬了咬牙，狠狠地把它砸回了床上，打开房门跑了出去。
IV就站在自己房间的门外，凌牙开门的动静很响，IV一扭头就看到凌牙急冲冲地跑了出去，他叫了凌牙一声，对方没有听到，IV跑到凌牙的房间门口，门没关，IV往房间里看了一眼，那条可爱的鲨鱼在床上晃动着，仿佛在跟主人道别，IV睁大了眼睛的同时有些欣慰地，追上了凌牙的脚步……
“哎……”
“怎么了，快斗？”
快斗叹了口气，他和V两个人在阳台上小憩，今天的晚餐凌牙没有下来，IV给他送上去了。III看起来有些担心但是也没有多问，只是听IV说他把晚餐送上去的时候凌牙还没醒，IV为了给凌牙多一点私人空间就直接出去了，所以凌牙现在是什么情况没有人知道。快斗在用餐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他们一家人都在担心一些什么事，但是介于自己在所以没有说出来，就连那个托隆也是一样，虽然跟平常一样对自己很亲切，但是快斗看得出来他明显心不在焉的。
“克里斯，关于凌牙的病情，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？……”
V叹了口气，他知道快斗的观察能力很敏锐，今天晚饭的气氛快斗应该看出点什么来了。
“我们都担心，他再次拿起那个玩偶。”
“……我去找他谈谈。”
转身要走的快斗被V拉了回来，快斗想挣脱V的束缚，V就直接把快斗拽过来抱紧他，快斗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挣扎起来。
“放开我克里斯！”
“你不要冲动，你这样盲目地过去只会适得其反，你忘了今天中午发生了的事了吗？”
“那我到底要怎么办啊！！”
快斗朝V吼了一声后被对方摁在怀里，V看得出来快斗在自责，虽然并不全是他的错，但是快斗心里过不去，他的责任感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。就在V在想着要怎么安慰快斗的时候，突然看到阳台的门口处有谁跑了过来，他有些吃惊地看着那个瘦小的身影。
“凌牙？……”
听到凌牙的名字，快斗猛地回过头，两人略带惊讶地看着凌牙。
凌牙可能是因为跑得太急的缘故还在喘着气，他试着让自己平复呼吸后抬起头盯着V和快斗，凌牙双手握拳，指关节开始发白，额前也冒出了冷汗，他很紧张，但是他还是选择朝他们的方向迈出了脚步。
——没有人会伤害你的，凌牙，不会有人要伤害你。
我知道，我一直都知道，因为……我们，都是朋友。
凌牙费了些力气走到阳台向两人靠近，他在整个过程中低着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，一直到离他们不到一米的地方才停下，凌牙皱着眉闭了闭眼，随后猛地抬起头毫不避讳直视着V。快斗显然是没有想到凌牙会突然靠近他们，他还是有些惊讶地开了口：
“凌牙？……你……身体没事了？……”
凌牙看了一眼快斗，点了点头，然后继续抬头看着V，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，不过好几次都没有说出口，但是这次凌牙没有选择逃走，紧握的拳头和坦率的眼神所传达的，就是他特有的那份坚强。
快斗倒是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凌牙，又看看V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
“嘛……他这两天好像有什么话想跟我说的样子。”
“说什么？”
“不知道，他一直没开口。”
快斗瞄了V一眼，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，V觉得快斗的眼神怪怪的。
“看什么？”
“我看是你太凶，吓着他了吧。”
“……我什么都没做，一直在等他说。”
V走到凌牙面前单膝跪了下来，好让凌牙可以差不多平视自己，他把有些乱的头发拨到耳后，表情温和，语气平淡，他隐约记得小的时候，他就是这么哄哭泣的快斗的。
“凌牙，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……”
“对不起！！！”
这句道歉凌牙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喊出来的，V和快斗都同时被吓了一跳，V因为距离比较近耳朵都被震得嗡嗡作响，他有些无奈地用手指揉了揉自己被震疼的耳朵。他们现在的反应跟III那个时候一样，都不知道凌牙为什么道歉，快斗虽然也不知道，但是他还是试着跟凌牙说话。
“那个，说到抱歉，今天中午的事……”
“快斗也是！对不起！”
“啊？”
V和快斗面面相觑，都不知道凌牙为什么突然这么做，凌牙就开始断断续续地解释，一开始他被七叫去和V作假照片这件事，七是做了调查，知道他们两个刚开始交往才故意让凌牙去做这种事情的，越过分越好，最好让快斗到最后不相信V，彻底的拆散他们。但是七还是小看了两人的感情，虽然说那段时间才交往不久，但是他们之间的羁绊可没有那么浅。凌牙因为III的关系已经踏出了第一步，V又正好也在，所以凌牙下一个想要解开心结的就是V和快斗的事。
凌牙前些日子还是没有勇气，因为V的气场实在是太过强大，而今天快斗也来了，这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气势不是一般的凛冽和强势，但是凌牙觉得自己再不开口就没有机会了。
“果然在这里啊。”
IV翘着双手走了过来，他看到凌牙低着头好像在认错一样，就问快斗发生了什么事，快斗把事情解释了一下，IV就一脸的不爽快，气势他心里想的是，凌牙要造谣，为什么不来找自己而去找自己的哥哥，最后IV还是摇摇头，把这种不好的想法抛到了脑后。V摸了摸凌牙的头表示接受了凌牙的道歉，快斗简直不想回忆那些照片，虽然知道是假的但是尺度还是太大了，凌牙还在解释，那些直白的话语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。
“……我知道，但是做了就是做了，我还是想，跟你们说声抱歉……把你和快斗扯进来，真的很对不起……”
快斗突然冷漠地向V发话。
“你们，做了？”
V一脸吞了个银河眼的表情：“没有啊！”
“但是凌牙说你们做了。”
凌牙：“？？”
这个时候IV看不下去了，打断道：
“什么！医生不是说凌牙没有性经验吗！”
“哦是吗，既然医生都那么说了……”
“等等……这个做了不是那个做了的意思啊……而且你觉得一个被打晕的人要怎么做？”
“凌牙可以自己动啊。”
“快斗！！！”
三个人为了这件奇怪的事情开始斗嘴，凌牙看着IV都要跟他们打起来了，他们说了这么多，争吵也越来越激烈，凌牙却只问了一句：
“性经验是什么？”
IV：“……”
V：“……”
快斗：“……”
三个人自觉地，到旁边开起了小会。
“我要不要跟他解释？”
“以凌牙的年龄和现在的身体和精神状况来看，还是不要，他以后会明白的。”
“但是我好想解释啊……”
“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，七是不是那方面不行所以他对凌牙没什么兴趣？或许……比起那个，他更喜欢打凌牙也……说不……定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或许，他比较喜欢，女人？”
“还好，凌牙只是被虐待，哎……”
“所以我要不要跟他解释，我想看凌牙害羞的样子。”
“不要！”
凌牙看着三个人在说悄悄话，好奇地凑近。
“你们在聊什么？性经验吗？”
“不！凌牙！不要从你嘴里说出那个字！”
“？”
凌牙一脸疑惑地看着IV，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激动。V拉着快斗打算离开，不继续那么尴尬的话题。
“咳，明天，不是要摘苹果吗？快斗我带你去客房。”
“哦，好……那个凌牙，我今天中午，也，不好意思，那个果实，要砸到你了，所以我把它接住但是吓到你了，抱歉……你以后别在那附近玩了很危险……”
快斗被V拽着离开了那里，所以快斗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，乱七八糟的，IV还在扶额，凌牙还是有点在意刚才的事，V和快斗又急着走了，他歪了歪脑袋，转头看着IV。
“IV，你们刚刚……”
“啊哈哈哈哈！我们也去准备一下摘果子吧，哈哈哈哈。”
“？？？”
IV搂着凌牙的肩膀把他带回了房间，一路上笑得意义不明。
“啊——”
“啊~”
III把一片削好的苹果递到托隆嘴边，对方微笑着，像个小孩子一样张嘴咬了下去，一脸满足。
